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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離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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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顧子琰從外面回來的時候,前廳是燃著燈的,以往這個時候,芍藥只會將後院的燈燃著,並不會燃著前院的燈,莫非今日扶柳院有客來訪?

顧子琰狐疑的朝著前廳的方向走了過去,芍藥在門口等著他,見顧子琰過來,便立刻迎上前去。“少爺,老太太已經在此等候您多時了。”

“祖母?”顧子琰微微皺了皺眉頭。“何時來的?”

“傍晚就過來了,說要等著少爺回來。”芍藥回答。

顧子琰點了點頭,便徑直走了進去。“孫兒見過祖母。”

老太太此時坐在椅子上已有些昏昏欲睡了,平日裏顧子琰都是坐在榻上的,但是由於榻上太過低矮,芍藥怕老太太的腰身受不住,便給她搬來一把椅子。

聽到聲音,老太太昏昏沈沈的睜開眼睛,瞇著一條縫,看向顧子琰。“子琰回來了呀?”

“祖母怎的在這裏就睡著了?下次祖母若是等不及孫兒,先回去便是,待孫兒回來,自會去祖母的院裏。”顧子琰看著老太太有些擔憂的說道。

“沒事,我就在這坐了一會兒。”老太太笑著說道。“子琰可曾用過晚膳?用不用讓水霧替你去準備準備?”

“孫兒已經用過晚膳了。”顧子琰回答。“祖母今日過來是有何要緊之事嗎?”

老太太笑了笑,拉著顧子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。“快坐下說。我今日來啊,主要是想來問問你可曾有心儀的姑娘?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,也是時候該考慮成家了。”

顧子琰一聽,便急忙說道:“有勞祖母費心了,可是孫兒還未有成家的打算。”

老太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。“你難道想一輩子都孤家寡人的過嗎?”

顧子琰默然,他的確從未考慮過要成家,自從大夫人方萋萋過世之後,顧子琰便覺得自己的人生,好似失去了意義一般,如今的他,一心只想要為大夫人報仇。

見顧子琰沒再說話,老太太便又說道:“你若不考慮自己,也該考慮考慮我們慶國公府啊,你是慶國公府的世子爺,日後可是要承襲我們慶國公府的爵位的,你若不為我們慶國公府添加香火,那豈不是讓大房這一脈,絕了後人?”

“祖母若是有話,不妨直說。”顧子琰不傻,他知道,老太太今日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勸他成家的。

“你親姑姑的女兒蘇九兒,你可認識?”老太太看著顧子琰問道。

“認識,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。”顧子琰回答。

老太太面色一僵,可還是說道:“你覺得若是讓她做你的妻子如何?”

顧子琰驀的回頭。“祖母是想讓孫兒娶了那個黃毛丫頭?”

老太太聽著顧子琰這話,雖心中不喜,但還是忍住了。“你姑姑就留下了她這麽一個女兒,如今你姑姑和姑父早就離開了人世,九兒前段日子身子又不好,這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給救了回來,若是將她嫁給其他人,我這心裏總是覺得放心不下。這思來想去,便想著將她嫁給你,況且平日裏她不是最喜歡往扶柳院跑了嗎,我便想著,沒準你也能接受她。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顧子琰淡淡的回答。“這府裏還有二房和三房的子嗣,他們都可以娶她,唯獨我,不會娶她。”

老太太被顧子琰的這番話,給說的楞住了。“子琰可是已經有心上之人了?”

“沒有。”顧子琰回答。

“那你為何不肯娶她?”老太太扔舊不死心的問道。

“因為她太小了,擔不起這慶國公府當家主母的位置。”顧子琰毫不客氣的說道。

“若你是顧忌此事,那便讓她做個側室也行。”老太太回答。

顧子琰看向老太太。“祖母,孫兒這一生,若是要娶,便只會娶一房正室,從未想過要納妾。”

“那究竟如何你才肯娶九兒?”老太太這下急了。

一旁的李媽媽擔心老太太的身子,便立刻伸手拍撫著她的背。

“今日無論祖母如何說,孫兒都會娶她。”顧子琰認真的說道。

老太太一口氣提不上來,險些暈倒過去。

待告別顧子琰之後,李媽媽便扶著老太太出了扶柳院。

一直守在門口的蘇九兒見到她們出來,立刻迎了上去。“外祖母今日有何事找三表哥?怎就在裏面待了這般久?”

老太太看著蘇九兒,張了張嘴,最後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
一旁的李媽媽說道:“老太太今日為了表小姐,去向三少爺說親了。”

“說親?”蘇九兒瞪大了眼睛。“那三表哥如何說?他可有同意?”

李媽媽搖了搖頭。

老太太拉住蘇九兒的手。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
……

蘇九兒的身子慢慢的好轉了起來,氣色也變得比以往紅潤了許多,雲芷便會經常扶著她在院裏曬曬太陽。

前些日子,顧子琰還能在家裏經常陪陪她,可最近這些日子,卻是因忙著公務,根本無暇顧及她。他每日都是早出晚歸的,等到回來的時候,蘇九兒早就已經歇下了。

倒是顧嫣然會時不時的來扶柳院陪她說說話,這些日子,顧常風也來過幾次,顧子琰想要和她成親的事情,已經告知了顧常風,顧常風來詢問過她的意見,後來便是問了她一些家裏的事情,便沒再過來過。

可是沒過多久,顧子琰想要娶蘇九兒的事情,便已經傳遍了整個慶國公府,老太太高興,便整日拉著李媽媽算著黃道吉日,國公爺原本不同意這門親事,可奈何架不住老太太的軟磨硬泡,便也隨他們去了。

知道顧子琰要娶蘇九兒之後,這府裏最不高興的,當屬二夫人薛氏了。

“沒想到,這死丫頭的命,竟然這般的硬。”薛氏氣惱的垂著桌子。

“如今三少爺想要娶蘇家小姐,已經是慶國公府公開的事情了,夫人若是在這個時候下手,便是不明智的選擇。”明珠在一旁提醒著薛氏。

“那依你的意思?”薛氏皺著眉頭問道。

“不如就讓她先嫁進來,待她嫁進來之後,日子如何過,還不都是夫人說了算,況且三少爺整日裏忙著處理朝堂之事,也無暇顧及這家宅後院……”明珠這話只說了一半,剩下的那一半,便讓薛氏自己去想了。

“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,母親竟將嫁妝全都給了那蘇九兒。”薛氏氣憤的說道。

“這俗話說的好,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。”明珠說道。“夫人現在最該關心的,恐怕是自己這主母之位吧?之前是那大房沒有當家主母,可若是蘇家小姐嫁進來,那便是府裏的三少奶奶,這當家主母之位,夫人定是要歸還給大房的。”

薛氏一聽明珠這話,這才被點醒了過來。“那既然這樣,我豈不是更不能讓那蘇九兒嫁進來了?”

“夫人也不能這般想,那蘇九兒嫁進來,已經是板上錠釘的事了,就連國公爺反對,都是無濟於事,更何況是夫人。”明珠看了一眼薛氏。“夫人只需在蘇家小姐嫁進來之後,給她使些計倆,讓她坐不穩這主母之位便可,日後那主母之位,還不都是夫人的。”

“明珠,我果然沒白疼你。”薛氏一聽明珠這話,便笑了。

明珠笑了笑,並未答話。

沒過多久,慶國公府便發生了一件大事,三房的二姑娘顧靜嫻,竟然離家出走了。

這事要說起來,和顧雨瀟是完全脫不了幹系的。

自從顧雨瀟那日見過顧靜嫻之後,第二日,薛家的嫡長孫薛長林便上門來看望顧雨瀟,顧雨瀟約了薛長林去後花園一敘,但是她人卻遲遲未去,倒是設計讓顧靜嫻聞訊趕去了。

原本薛長林還忌諱是在慶國公府,不敢明目張膽的與顧靜嫻親熱,可誰知顧靜嫻實在不算聰明,拉著薛長林躲在了假山後面,哭著央求薛長林帶她走。這薛長林便問她緣由,在得知他們的事情已經被顧雨瀟給發現了之後,便一個勁的哄騙她,可心裏卻是想著,一會該如何向顧雨瀟解釋這件事情。

可誰知沒多久,顧雨瀟便帶著丫鬟趕過來,當場抓了他們倆的現行。薛長林害怕顧雨瀟將此事告訴薛氏,若是讓他的父親知道了此事,定會打斷他的腿,於是他也顧及不上面子,直接跪下來求顧雨瀟不要將此事給說出去,甚至還和顧雨瀟保證,定會斷了和顧靜嫻的來往。

當時的顧靜嫻失望極了,簡直不敢相信薛長林竟然會為了保自己,而就這麽將她給拋棄了。她質問薛長林,之前說的話可還算數,薛長林不認,並表示自己今生只會娶顧雨瀟為妻。

顧靜嫻心如死灰,顧雨瀟的目的達到了,便沒再管她的死活。

沒過多久,唐氏便和顧靜嫻說起讓她做顧雨瀟的陪嫁丫鬟之事,顧靜嫻因為此事還大發了一次脾氣,如今好不容易安分下來,唐氏便以為她是接受了,可誰知才過去沒多久,便發現她離家出走了。

顧靜楠急匆匆的來到顧靜嫻的院子裏,走到一顆樹下的時候,她擡起頭四處望了望,見四下沒人,才偷偷將樹下的一個早已面目全非的香囊,給挖了出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有省略號的地方都是上一世的事情,怕小可愛們看岔了,提醒大家一下。(*?▽?*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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